昨晚那个艳惊全场的男子不在身边,b们各自打着小算盘……如果能趁机抱住这棵摇钱树,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!更何况这个白马王子一样的少年,又不像那些恶心得糟老头,昨晚看他对男伴的样子有那么温柔,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心里痒痒的,想不想入非非都难!
卡麦沙以前是从不碰b的,他嫌脏,今天不知道怎么,鬼使神差的随手指了一个亚洲少年,其他人便一脸遗憾的退下去,满桌的酒水上齐之后,关上房门,朦胧的灯光下,他才第一次看清楚他点的人长什么样子……心头突然一紧——
天意弄人,也不带这么玩儿的!
这个看上去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……怎么越看越有几分酷似红树?当然,论漂亮,哪有人比得过他的红树……卡麦沙的思维在这一刻突然急刹车!
不由得苦笑……他的?天晓得那个男人曾经是多少人的!
少年显然做这一行时间并不长,经验也不足,看客人光在那里一个人喝闷酒,也不搭理自己,以为是对他的服务不满意,没多久便慌了神——
“那个,先生贵姓啊?”
“这跟你有关系吗?”
“……那个……昨晚你的那位朋友,今天没来吗?他可真漂亮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少年努力的找着话题,想让客人高兴,偏偏越紧张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!
“你做这一行多久了?”卡麦沙醉意朦胧的放下手里的酒杯,默默地将视线转移到手足无措的少年身上。
也许趁着醉意,把这个人当做红树抱了也不错……至少这个人应该知道什么事是自知之明,不会以一个b的身份抱着他、哭着喊着说爱他!
不会扰乱了他的心之后,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一个荒唐可笑的骗局,而自己却被骗的团团转!
“一个月了!”少年低眉顺目,回答的老老实实,果然是因为欢|场的经验不足,完全不知道怎么讨客人欢心。
还好,卡麦沙并不在意。
“为什么想起做这个?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呆在学校好好念书嘛?”卡麦沙天外飞来一笔,突然发现今晚的自己,可笑的好像社工一样!
虽然年纪相仿,不过卡麦沙生在王室,十六岁便通过王室专用老师的私人辅导,完成了全部学业……但是,他知道普通人家不该是这样的,这个年纪应该在念高中或者刚刚升入大学才对!
这个话题让少年苦涩的一笑,看得出这不是他想要触及的地方,可是客人的问题却不能置之不理——
“有头发的人,谁愿意做秃子?我很小的时候,爸爸就死了,妈妈一个人在纺织厂做女工,供不起我念书,以前在中国的时候,我在做美发的地方当学徒,给人做发型,和妈妈一起养家,后来去年妈妈的心脏出了严重的问题,我们跑了很多医院,人家说只能来美国治疗,我们倾家荡产都凑不够办签证的钱,后来发廊有个客人看我可怜,就提出让我陪他一个月,作为交换条件,他想办法给我们母子办签证、买机票把我们送来美国!可是来了以后才发现,我们身上的钱,连吃饭都不够,医院的费用简直就是天文数字,我们的语言又不通,做别的工作也没有人肯用……所以我……想在这里把妈妈治病的钱赚够……”
少年的眼圈儿有些红了,这其中的辛酸不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说得清楚的。
卡麦沙愣了一下……少年那句“有头发的人,谁愿意做秃子”,敲打在他心上,打得生痛,让他想起了红树……那个人也曾经这样悲苦过吗?
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,所以在他的概念里,从来都只有他想不到、没有他做不到!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,要什么有什么……他知道普通人的日子大多比他清苦,可是他没想到会有人可怜到这种地步!
……红树,也曾经这样可怜吗?
……红树也曾经这样陷入困苦,喊天不应喊地不灵,然后才走上那条路吗?
卡麦沙突然发现自己不敢往下想。
“做这行,会遇上不好的客人,欺负你吗?”
卡麦沙望着单薄的少年,极力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只是少年对于这个问题实在是不敢回答,只好默默地低下了头,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然是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,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。
昏暗的灯光下,卡麦沙突然看到少年露骨的衣服所露出的肩上,还残留着几片被烫伤的“烟花印”,怜悯之心突然冒了出来——
“客人烫的?”
少年不敢做声的点点头,委屈的眼泪却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裤子上、
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,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的问过他!本来做b的,被人看不起、被客人欺负都是正常的,毕竟像眼前这样温柔的客人是很少能遇上的,何况他是新来的,语言又不通,不止客人欺负他、连同行也欺负他,老板看他拉不到客的时候,为了赚钱就把他塞给一些谁都不愿意接、大家都知道是变|态的客人……那些又高又壮的外国人,把他往死里折腾,用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弄得他一身是伤不说,还在他身上烫烟头、往他下面塞酒瓶……只要能把妈妈救活,他什么都可以忍了……
卡麦沙把手伸过来,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肩上那些连成片的伤痕,深深地吸了口气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不知怎么,他脑海中尽是他的小树被人这样欺负的场景……一想到那些画面,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!
“先生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是要诉苦,您别生气,千万别跟老板投诉我……我没关系的,您想要对我怎么样做都可以……”